历代文人盼招安
法国思想家卢梭年轻时只身闯巴黎,他创作的歌剧《乡村卜师》公演后大获成功。国王看了演出也非常喜欢,派使臣来到卢梭住所,通传说寡人要召见他,并且还预备赐给他一份年金。这对于居无定所、夜无存粮的卢梭来说无疑是天大恩赐,可是卢梭断然拒绝了。他在《忏悔录》中是这样解释的:“那笔可以说是到手的年金,我是丢掉了,但是我也就免除了年金会加到我身上的那副枷锁。有了年金,真理完蛋了,自由完蛋了,勇气也完蛋了,从此以后怎么还能独立和淡泊呢?一接受这笔年金,我就只得阿谀奉承,或者噤若寒蝉了。”卢梭说这话的时候,还有“国王”陛下存在呢,但他的观念绝对“现代”。咱们古代有个李白先生也豪言壮语“天子呼来不下船”过,但等到皇帝真这么手一招,他立即颠啊颠地风兮舞兮“千里江陵一日还”了。是呀,中国士大夫大多崇尚“忠君”,如果觉得自己肚子里有东西,一定要货于帝王家,否则实在可惜了。抑郁不得志时基本上都是对皇帝身边的佞臣恨得咬牙切齿,而认定是乌云遮蔽了太阳的光芒。在中国历代文人意识中,琴棋书画能沾点宫廷的光,那“雅致”程度才显得更有档次,就连医卜者流也要沾个“御”字才显得正宗。作歌写辞者的大作,一旦被王者用破锣嗓子击节而歌,那也算修成了正果。今人有王兆山者,文川大地震后捻须作词一阕:*疼国爱……纵做*,也幸福。此话一出,人们哗了很久的然,有人认定王词人根本就没啥文化,不会写词。依我看恰恰相反,王先生真是太会写词了。这样“流传千古”的文章,至少卢梭是写不出来的。你相不相信?反正我信。当大家异口同声指责他时,我只想恶作剧地问一句:王先生你愿不愿意做一下幸福*?估计这问题他很难回答,说不愿意不行,那样很容易让世人揪住狐狸尾巴,原来你说的是假话啊!说愿意恐怕也不行,人家会说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你难道不是人,连蝼蚁都不如吗?中国文人闭着眼睛刻意说令人起鸡皮疙瘩话的人自然有,但不会是全部,总有一些不说“媚时语”的人存在,尽管不少时候会被人看作异类。不过能做到像卢梭那样,宁愿自己挨饿,宁愿自己居无定所,宁愿自己生计艰难也不接受国王召见,不接受非常荣光的年金,可能不会太大。如果评一个“学部委员”或者给一个意外职称,不说立即感激涕零吧,得意一下大概是免不了的。从此后,不说出格的话,不说让人不高兴的话恐怕就会成为他们的行事守则了,可谓“吃人嘴软”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体制不给吃怎么办?就得想办法让人“招安”,争取成为官*一族。已经被招安了的,自然渴望自己有权再去招安别人。梁山水泊头头宋江,自打坐了第一把交椅,就想方设法要被招安,这要怪就该怪宋江认几个字。事实上梁山上有些文化的头领大都不是十分讨厌吃皇粮,只有大字不识一箩筐的李逵说得直爽:招安招安,招甚鸟安!文人也许是一个最需要具有独立意识的群体,这话说起来容易,但很多时候由不得你太独立。这有社会环境原因,可这种原因太复杂,不是我等可以说得清楚的,那就不说。而“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要求更高,人的社会性决定了人不可能生活在真空里,要求文化人都见贤思齐,以卢梭为准绳也不现实。那是不是也应当有一个最起码的、最基本的准则:不说昧心话,不做昧心事,不拿昧心钱!然说这是基本的,又是很难做到的,否则当今“专家”们的名声似乎应该更好一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