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个外星人在持续不断地观察地球,每隔四年,他就会发现一个无法理解的现象:一大群人停下手头的工作,围坐在一个长宽2:1的矩形草坪前鬼哭狼嚎。场上有二十多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带着一个白底黑花的圆球来回跑。而其他更多没法围过来的人,会想办法找个能看见这块草坪的屏幕,然后远在千里之外,对着屏幕,激动得满脸油光。
作为地球人,你可能已经笑出了声。
过完本周日,四年一度的世界杯又要结束了。这一个月以来,不知道有多少球迷差点上了天台,也不知道有多少球迷为了给女朋友“扫盲”,顺带学会了口红色号。而不看足球的人,或许心情和开篇的外星人一样。他们还会用自己国家的语言问上一句:“足球有什么可看的?”
但你无法否认,如果一个从不看球的人有机会看了一场球赛,他也一定会忍不住跟着大喊大叫,甚至下一秒化身“伪球迷”,一本正经地告诉别人自己看好哪只球队。某种根植于血液的冲动被点燃后,对于足球能够成为世界第一大运动的原因,他似乎明白了一点,但究竟是为什么,他又说不太清。
所以,足球到底有什么可看的?
今天我从人类学和社会学的角度告诉你:有,很有。
他们是谁?部落英雄
如果问起原始人类最重要的日常活动是什么,你一定会不假思索地回答:狩猎。
的确如此。狩猎不仅给老祖宗们带来了食物,更让他们得到了全面的进化:要成功捕到猎物,我们要站起来,要跑得更快,我们还要有耐力,要有更强壮的手臂。
社会分工也因为狩猎而日渐清晰:面对危险的、嗜血的大型猎物,年轻力壮的男性比其他男性或女性更适合这一活动,他们更勇敢,更富于体能。同时,一个狩猎团队内部也要各司其职,要有完善的计划,要有积极的沟通与合作,才能最终达成猎杀动物的目标。
反应快的人可能已经看出来了:足球运动和古人的狩猎何其相似。
农耕文明让人类因为可以储备粮食和饲养动物而渐渐放弃了狩猎的日常,过上岁月安稳的日子。可古老的猎人之魂,依然流动在一群人的血液里——那群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的血液里,那群本该承担着狩猎任务的部落英雄的血液里。
古罗马人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发明了斗兽场,从此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动物为了取悦这群“失意的猎人”而命丧于此。直到19世纪20年代,英国防止虐待动物协会的壮大,终于使得这项血腥的娱乐活动式微,人们的注意力也开始转向另一项不流血的竞技上:足球。
于是新一代的猎人们又跑起来了,带球,突围,跳跃,最终临门一脚,这个过程带来的快感让遗留在身体里的“猎人躁动”完全得到满足。于是一代又一代的猎人们继续跑下去,终于有了今天“世界第一运动”的盛世。
足球的发展历程告诉我们,这从来都是一个属于英雄的运动。
球王贝利回忆起自己人生的“第一脚球”时描述道:“我们的球场就是我住的街道,球门就是街的两头。我和小伙伴都太穷,买不起像样的足球,只能从晾衣绳上借用一些袜子,塞上破布,让它尽可能变得圆滚滚……”
现如今的足球明星,大多数来自于“草根阶级”。他们能够显贵于人前,进阶之路真实而残酷:从停车场、小巷子、垃圾场旁一块尘土飞扬的空地里踢开去,然后一路“抛弃”自己学校的同伴,再在俱乐部里脱颖而出,吸引更高层、更专业人士的目光,层层突围,最终站上那块围满了人、架满了摄像头的绿茵场。
这听起来多像一个浓缩的人类进化史。
最危险的运动
年8月15日,英国《每日邮报》刊登了一张“最危险运动排行榜”。有趣的是,这张榜单将“你认为的最危险运动排行榜”和“事实上的最危险运动排行榜”分列两端。与人们印象中的拳击大相径庭,高居“事实”榜单首位的,正是受众最广的足球。
足球到底危险在哪儿,提几个案例或许更能说明问题:
年意大利锦标赛,弗朗西斯科·托蒂受到重伤,左脚脚踝韧带被切断。
~赛季英超第28轮,阿森纳队客场挑战斯托克城。比赛第68分钟,阿森纳队中场拉姆塞在一次拼抢中被对方后卫肖克罗斯直接铲断了小腿骨。
年6月13日,马来西亚俱乐部T-team队的尼日利亚后卫大卫·奥尼亚在比赛中突然倒地,医院后不治身亡。
这样的惨剧,在足球赛场上数不胜数。
一些看似危险的运动,例如拳击、游泳、滑雪等等,由于护具较为齐备、模式相对固定等原因,反而不太容易出现太过严重的伤害。而足球运动由于跑动强度大、对抗激烈、变数较多等等原因,更容易对心肺、肌肉、骨骼等部位造成残酷的损伤。
没有一场球赛能够踢完90分钟而不躺下一个伤员;没有一个球员能够踢完整个赛季却从没受过伤。那些我们能想得起来的知名球员,哪个不是把“挂彩”当成家常便饭,并在日常生活中饱受伤病困扰呢。贝利曾在采访中说道:“我慢慢接受了——领先者的生活是困难的,他会比大多数人受更多的伤。”
你看了一场球赛,同时也看了一场英雄之间的生命博弈。
如果你是男人,就成为英雄;如果你是女人,就成为女英雄。不管时代如何发展,价值观如何更替,对于英雄的崇拜,永远根植于人类的骨血之中。
诚然,英雄的定义有很多种,但这些在绿茵场上拼了命奔跑的人,那些忍着伤痛咬咬牙又站起来的人,这些让你趋于狂热,忍不住站起来振臂高呼的人,无疑是真正的英雄。
就像穆里尼奥在《为什么是足球?》的序言中写的那样:“那些只看到22个人追着一个球跑的人无法理解这项运动的精神深度及其本质。足球是对人性及其众多面目最忠实的演绎。”
▼▼▼▼▼▼▼▼▼
/07/14▏晚20:30樊登读书APP上线
其实足球让世界狂热的原因远不止这些,它更像是一个折射人类社会的万花筒。如果你还想知道更多,一定要准时收听哦~
落幕之前,留下你的敬意。